(以下內容也許只有基督徒比較能理解,請非基督徒斟酌觀閱)
《以弗所書》是保羅寫給以弗所教會的信,從整卷經文來看,可見他很強調「基督合一」的主體性,從第一章第8-10節就已破題:「祂以諸般的智慧聰明,照自己在基督裡所立定的美意,使我們知道祂旨意的奧秘。要照著所安排的,在時機成熟的時候,使天上、地上、一切所有的,都在基督裡面同歸於一。」保羅想闡述的意義已昭然若揭。此外,我從這卷書信又看出另一個主題──「愛」。
「愛」並不俗氣!也不僅限於瓊瑤小說「你深愛我,我深愛你」的男女關係,若簡單地以一段話去含括,如《歌林多前書》所言:「愛是恆久忍耐、又有恩慈;愛是不嫉妒、愛是不自誇、不張狂,不作害羞的事,不求自己的益處,不輕易發怒,不計算人的惡,不喜歡不義,只喜歡真理。凡事包容、凡事相信、凡事盼望、凡事忍耐。愛是永不止息。」
《以弗所書》充滿著「愛」,每一章也不離開「愛」,在在都是「基督的愛」──
第一章:基督是主
保羅對以弗所的信徒們剛開始先訴說著屬靈的恩賜:「祂在基督裡把天上各樣屬靈的福氣賜給我們。因為祂創世以前,在基督裡揀選了我們,使我們在祂面前成為聖潔,沒有瑕疵,滿有愛心。」(弗1:3-4)並以耶穌基督的犧牲作為最大恩典的實例:「這恩典是祂在愛子裡白白賜給我們的。我們藉著愛子的血得蒙救贖,過犯得以赦免,這是照祂豐富的恩典,充充足足地賞給我們的。」(弗1:6-8)
保羅也嘉勉以弗所教會的信心:「我既然聽見你們對主耶穌有信心,對眾聖徒有愛心,就不住地為你們感謝上帝……」(弗1:15-16)在當時以弗所地區憑著巫術、魔術、占星術和對生育女神「亞底米」的崇拜而聞名遐邇(大概公元第一世紀),當地教會的發展自是有所困難,保羅仍關切著他們,並給予鼓勵,期許他們能夠堅持到底。於是為以弗所信徒祈求:「照亮你們心中的眼睛,使你們知道祂呼召你們來得的指望是什麼,祂在聖徒中所得榮耀的基業是何等豐盛,並知道祂向我們這些信的人所顯得能力是何等浩大,這是照祂的大能大力運行的。」(弗1:18-19)
保羅仍堅持住基督的權威性、至高性:「這大能曾運行在基督身上,使祂從死人中復活,又使祂在天上坐在自己的右邊,遠超越一切執政的、掌權的、有權能的、統治的和一切有名號的;不但是今世的,連來世的也都超越了。上帝使萬有服在祂的腳下,又使祂為了教會做萬有之首;教會是祂的身體,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。」(弗1:20-23)此表明基督是主,無可取代!
第二章:愛的救贖
保羅向以弗所教會揭露人的罪性,毫無保留:「從前,你們因著自己的過犯罪惡而死了。那時,你們在過犯罪惡中生活,隨從今世的風俗,順服空中掌權者的領袖,就是現今在悖逆的人心中運行的邪靈。我們從前也都生活在他們當中,放縱肉體的私慾,隨著肉體和心中的意念去做,和別人一樣,生來就是該受逞罰的人。」(弗2:1-3)如此赤裸裸的告白,筆鋒極具震撼性!
然而,保羅隨即又轉而柔軟:「然而,上帝有豐富的憐憫,因祂愛著我們的大愛,竟在我們因過犯而死了的時候,使我們與基督一同活過來……你們得救是本乎恩,也因著信;這並不是出於自己,而是上帝所賜的;也不是出於行為,免得有人自誇。」(弗2:4-9)這不僅呼應上一章所說的「基督是主」,還間接表示「基督是愛」,除此之外,保羅還順便告誡以弗所信徒不要自滿成驕(免得自誇)。
我們基督徒因著基督的愛而重獲新生,保羅還以「沒受割禮的」與「受割禮的人」為例(弗2:11-12),對比之下,過去未信的我們難免自慚形穢。但有著基督的憐憫與慈愛,我們的心靈如受割禮般彷彿脫胎換骨──從前我們是遠離上帝的人,如今卻在基督耶穌裡,靠著祂的血,已經得以親近了。(弗2:13)
耶穌基督使我們和睦,使雙方合而為一,拆毀了中間隔絕的牆,而且以自己的身體終止了冤仇,廢掉那記在律法上的規條,為要使兩方藉著自己造成一個新人,促成了和平;既在十架上消滅了冤仇,就藉著十字架使雙方歸為一體,與上帝和好(弗2:14-16)──保羅道出那十架的愛,只要憑藉信心、勇於悔改,這份愛足以蓋過一切罪惡。如《箴言》第十章第12節所言:「恨能挑起爭端,愛能遮掩一切過錯。」
保羅還以建築來靈活譬喻,再次強調基督的主位:「你們不再是外人或是客旅,是與聖徒同國,是上帝家裡的人了。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,而基督耶穌自己為房角石,靠著祂整座房子連接得緊湊,漸漸成為在主裡的聖殿。你們也靠祂同被建造,成為上帝藉著聖靈居住的所在。」(弗2:19-22)
第三章:愛能壯膽
保羅作為受揀選的使徒,自小接受猶太律法的嚴格教育,學識可謂淵博。而在基督面前,他不以此自滿,甚至以謙遜的態度展現:「我作了這福音的僕役,是照著上帝的恩賜,是照祂運行的大能賜給我的。雖然我比眾聖徒中最小的還小,祂還賜我這恩典,讓我把基督那測不透的豐富傳給外邦人。」(弗3:7-8)虛心之餘,還鼓勵以弗所的弟兄姊妹:「我們因信耶穌,就在祂裡面放膽無懼,滿有自信的進到上帝面前。所以我求你們,不要因我為你們所受的患難喪膽;這原是你們的光榮。」(弗3:12-13)以自己當時身陷牢房的處境,仍不叫苦連天,豎立起「雖苦猶榮」的精神,極具感染力。
保羅在後頭還表明基督的愛足以壯膽:「為要使祂按著豐盛的榮耀,藉著祂的靈,使你們內心的力量剛強起來。」(弗3:16)基督的愛可以使人剛強,如《詩篇》第三十一篇第24節所言:「你們都要壯膽,堅固你們的心。」以及《約翰一書》第四章第18節所提:「愛裡沒有懼怕;相反,完美的愛能除去懼怕,因為懼怕帶有懲罰;而那懼怕的,在愛裡沒有得以完全。」
而這份愛,保羅仍不忘提醒「信心」的重要性:「又要祂使基督因著你們的信住在你們心裡,使你們既在愛中生根立基,能夠和眾聖徒一同明白基督的愛是何等的長、闊、高、深,並知道這愛是超過人的知識所能測度的,為要使你們充滿上帝一切的豐盛。」因為我們信,漸漸明白這永恆真愛,進而得著豐盛。
第四章:愛的合一
保羅再次勸勉以弗所教會:「我為主作囚徒的勸你們,既然蒙召,行事為人就要與你們所蒙的呼召相稱。凡事要謙虛、溫柔、忍耐,用愛心互相寬容,以和平彼此聯繫,竭力保持聖靈所賜的合一。」(弗4:1-3)不僅對未信的外邦人如此,基督徒內部要先有所聯繫──即使同在教會,難免會有自己看不順眼的弟兄姊妹,但既然得著基督的愛,就應盡力和平共處、同心協力。重要的是彼此成長,「認識上帝的兒子,得以長大成人,達到基督完全長成的身量。這樣我們不再作小孩子,中了人的詭計和欺騙的法術,被一切邪說之風搖動,飄來飄去」(弗4:13-14),抵禦外侮之際,不應內鬨,而是同在基督底下合一、滋長。
保羅還以身體為例,去比喻教會的合一:「我們反而要用愛心說誠實話,各方面向著基督長進,連於元首基督。靠著祂全身都連接得緊湊,百節各按各職,照著各體的功用彼此相助,使身體漸漸增長,在愛中建立自己。」(弗4:15-16)更鄭重提醒以弗所教會:「如果你們聽過了祂的道,領了祂的教,因為真理就在耶穌裡,你們要脫去從前的行為,脫去舊我;這舊我是因私慾的迷惑而漸漸敗壞的。」(弗4:21-22)既然要革新,就必須決志地改變,如穿上新衣裳一樣:「你們要把自己的心志更新,並且穿上新我;這新我是照著上帝的形象所造的,有從真理來的公義和聖潔。」(弗4:23-24)
保羅也迫切呼籲著:「所以,你們要棄絕謊言,每個人要與鄰舍說誠實話,因為我們互為肢體……一切苦毒、憤怒、惱恨、嚷鬧、毀謗,和一切的惡毒要從你們中間除掉。要仁慈相待,存憐憫的心,彼此饒恕,正如上的在基督裡饒恕你們一樣。」(弗4:25-32)饒恕往往是最艱難的課題,對基督徒也是如此!但既然要求進步、求更新,還是要嘗試去包容他人,如同基督包容我們的大愛一般,這便是愛的合一。
第五章:愛的警醒
保羅在第五章幾乎在傳揚愛的奧秘,第一個就舉基督犧牲為例,強力勸勉:「要憑愛心行事,正如基督愛我們,為我們捨了自己,當作馨香的供物和祭物獻給上帝。」(弗5:2)而愛不等於淫亂,更不是利字當頭,於是他嚴厲警告:「至於淫亂和這一切汙穢,或是貪婪,在你們中間連提都不可,這才合乎聖徒的體統。」(弗5:3)基督徒當謹言慎行,免於玷汙這份寶貴的愛,成為那光明之子,就如保羅當年向以弗所信徒的鼓勵:「從前你們是暗昧的,但如今在主裡面是光明的,行事為人要像光明的子女──光明所結的果子就是一切的良善、公義、誠實。」(弗5:8-9)
保羅於《以弗所書》再三強調謹言慎行:「你們要謹慎行事,不要像無知的人,要像智慧的人。要把握時機,因為現今的世代邪惡。」(弗5:15-16)還以醉酒為戒(弗5:18),追溯遠古,即便身為義人的挪亞,就曾因醉酒而赤身露體、在兒子面前出盡洋相(創9:20-23)。而醉酒只是一個負面的表象,重點是不要舉止放蕩,要被聖靈充滿。要多用詩篇、讚美詩、靈歌彼此對說,口唱心和地讚美主。(弗5:19)
保羅在《歌羅西書》第三章第18節所舉夫妻一例,同樣地搬到《以弗所書》:「作妻子的,你們要順服自己的丈夫,如同順服主。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,如同基督是教會的頭;祂又是這身體的救主。教會怎樣順服基督,妻子也要凡事順服丈夫。作丈夫的,你們要愛自己的妻子,正如基督愛教會,為教會捨己……丈夫也應當照樣愛妻子,如同愛自己的身體;愛妻子就是愛自己了。」(弗5:22-28)夫妻相愛,是因基督的愛而建立的!如此浪漫的對照下,凸顯出愛的奧妙。
《以弗所書》的第五章可謂整卷書當中最嚴厲的一章,而在這嚴厲的背後,隱約又感受到保羅真誠的愛,正所謂:「愛之深,責之切。」
第六章:愛的力量
保羅在第六章仍搬出與《歌羅西書》第三章第20-25節的人際關係,去呼籲對基督的順服:「作兒女的,你們要在主裡聽從父母,這是理所當然的……作父親的,你們不要激怒兒女,但要照著主的教導和勸戒養育他們。作僕人的,你們要懼怕戰兢,用誠實的心聽從你們肉身的主人,好像聽從基督一般……作主人的,你們待僕人也是一樣,不要威嚇他們,因為知道他們和你們在天上同有一位主,祂並不偏待人。」(弗6:1-9)柔軟的口吻中,間接帶出基督的大能與權威。
最後祝福前,保羅還鼓舞信徒作基督的精兵,去打屬靈的爭戰:「要穿戴上帝所賜的全副軍裝,好抵擋魔鬼的詭計……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,用公義當作護心鏡遮胸,又用和平的福音當作預備走路的鞋穿在腳上。此外,要拿信德當作盾牌,用來撲滅那惡者一切燒著的箭。要戴上救恩的頭盔,拿著聖靈的寶劍─這是上帝的道。要靠著聖靈,隨時多方禱告祈求,並要為此警醒不倦,為眾聖徒祈求。」(弗6:14-18)基督即真理、基督即公義,基督是和平,基督乃信德,基督是救恩……而基督更是愛!因愛的力量源源不絕,我們奮戰不懈。
總結
《以弗所書》強調「在基督裡合一」,而我在這卷書信更深刻感受到基督的愛──因為愛,基督憐憫我們;因為愛,基督曾替我們釘死在十架上;因為愛,即使身處悖逆的世代,我們無所畏懼;因為愛,教會才能夠合一;因為愛,我們不說虛妄及汙穢的言語,也不醉酒;因為愛,我們可以戰勝任何外侮──我們愛,因神先愛我們(約一4:19),這一切都是愛!
愛是平等,因此夫妻如賓、親子互敬、主僕對等,基督如何憐憫我們,我們也要這般憐憫他人,因此《約翰一書》提到:「我們要彼此相愛,因為愛是從上帝來的。凡有愛的都是由上帝而生,並且認識上帝。沒有愛的就不認識上帝,因為上帝就是愛。上帝差祂獨一的兒子到世上來,使我們藉著祂得生命;由此,上帝對我們的愛就顯明了。」(約一4:7-9)
《以弗所書》提出合一的確據,內容看來嚴肅,也醞釀出愛的溫情。